拾荒老南

空条徐伦四岁，刚刚摆脱高烧折磨，承太郎想带她去海边。

他女儿那时还只是一个写着乔斯达信号的种子，短短一截刚好到他膝盖，虽然牵着她的小手要求他必须长久地半欠着腰，但承太郎不着急要她长大。他女儿肉肉的象牙白色的膝盖正跪在沙滩上，有时她会莫名地感到激动，从咸湿的沙地上跳起，挥舞藕节样的手臂抱住他的小腿，顺手把沙粒抹在他白色的裤脚上。徐伦做坏事时喜欢四处张望，但她很快会发现自己所有小动作都被父亲一览无余，她观察承太郎的眉头像捏皱的布一样卷起来，就非常适时地露出两个酒窝。她父亲总会为她的微笑原谅她的恶作剧。

“Mr. Cujoh!”徐伦挥舞拳头，以期威吓住她父亲。“你不能这样对待一位女士！”

承太郎托住徐伦的胳膊，她的脚尖插在软沙里，努力阻止父亲把自己丢进大海。“好孩子应该学会和爸爸道歉，Miss.Cujoh。”她的脚板被某朵海浪舔了一口，一声短促的尖叫卡在喉管里，霎时间徐伦体验到了失重的感觉，海平面飞到了她的下方，又夹着风的杂音贴近她的脸。

“DAAAAAADDY!!!”

四岁的徐伦一边尖叫一边像海草在波浪里流动般摆动四肢，在脸要贴上涌动的海面时她闭上眼睛发出愤怒的吼叫，蜷缩成一团希望能以更加体面的姿势掉进海里，然而下一秒她再睁开眼时，承太郎已经张开手臂稳稳接住了她。

“我讨厌你......”徐伦大哭着抱住爸爸的脖子，鼻涕和眼泪混合着在白色外套上晕开一团水渍，但很快又爬起来揪住承太郎的嘴角，把她两只酒窝深深地藏起来。

这句话让他难过，继而清醒过来，看见他长大了的女儿掉进海里。